2009/03/24

心中永遠的日和月



說起日月潭,它的名字還真有點典故。據說日月潭就是太陽和月亮曾經掉落的地方。哈!這個故事可真奇,我怎麼從來都沒想過太陽和月亮也會掉下來?難怪tittot琉園最近以日月潭為創作題材的【日月明境】,虛虛實實的把太陽和月亮雕了出來。

這可讓我也想起楊照曾經在中國時報「三少四壯集」專欄發表了一篇「了不起的掃把」,總之他舉了一個例,瑪格麗特布朗(Margaret W. Brown)所寫的一本書,叫做「重要的書」(The Important Book),這本有點像童書的書,寫的盡是生活中最平常的事,甚至我們壓根兒都不去想的事,但他不管寫什麼,第一句都是「…..重要的是….」

他舉了書裡的幾個例:「湯匙重要的是/用它吃東西/它像是一隻小圓鍬/…..它不平/它有點凹下去….」,還有風,「風/重要的是/它會吹」,那麼天呢?「天/重要的是/它永遠在那裡/真的」,是啊!太陽和月亮也永遠掛在天上,它們也許偶爾會被雲霧遮掩,但我們從不擔心它們會不見,只是若真有這麼一天,就像日月潭發生的故事一樣,太陽和月亮真掉下來了,我們可怎麼辦?會不會像當地曹族人所擔心的,稻穀不生、花兒不長,人也都要餓肚子了。

很多事確屬稀鬆平常,但真沒了,還真萬萬不行。難怪在中國吉祥文化中,就因為太陽和月亮的恆久存在,便賦予了「永恆」的意義,希望所有的好事都能像日和月一樣,長長久久;「日升月恆」的成語也就是這麼來的。

其實,人間事還真難有恆久之事。但這樣的無有「恆久」會不會也是因為人性喜新厭舊之使然呢?設若,我們能時時像瑪格麗特布朗(Margaret W. Brown)所寫的「重要的書」一樣,用「新」的角度去看待人與事,或許再平凡的風景,讀來也是盎然有趣,甚而覺得其之神奇而難得,而能以一份珍惜和感恩之情相待,自然眼中所看之事盡是美好,人情溫暖也就愈嚼愈滋滋有味了。

2009/03/16

人與物的和協共奏--「送行者」觀後感



週末下了一整天的雨,忽強忽弱的雨勢,台北城上籠罩的烏雲,讓白日昏昏暗暗。 不想光窩在家裡,看電視上充斥沮喪咆哮的新聞,於是和朋友約了看電影「送行者--禮儀師的樂章」。

電影中探討嚴肅的人生主題,以輕鬆的節奏帶出故事主軸:一個剛找到工作、旋即失業的大提琴師,在了解自己的能力極限後,放棄夢想,跟妻子回到鄉下老家。 因緣際會下,開始幫人做最終送行儀式;意外的,在這外人誤解、妻子不體諒的工作中,重新找到生命的重心。

電影主要訴求人離去時的尊嚴。不知是否國家民情風俗的不同,總覺得這些人生重要大事--喜、喪,都應該是私人的;但本地的風俗民情下,往往呈現得很不私人。台灣人熟悉的大量花圈和罐頭塔,更多的拜別團體和比陣容的送行隊伍,或許再再說明,中國人說不出口的靦腆情感,須藉著許多言外之物表達。

就好像tittot琉園作品創作中一再強調的,人與外界的和諧關係。電影中,男主角對生命最終的表態,似乎可引申訴求一種反求自我的精神,以沉淨後的心,找到自己的節奏,重新面對生命。也可說,退一步看自己周遭,以調整合適自己的生活節奏。

而許多無國界的共享價值,也正以不同文化方式及語言智慧,傳達給成天忙著繞生活打轉的我們。

(作者溫佳頻,美術設計工作者)

2009/03/09

城市與天空交界之處


前些日子,無聊地轉換電視頻道,正巧瞄到Discovery拍攝的幾米故事。幾米還沒出名前得了人人聞之色變的癌症。對於當時不斷接受痛苦的治療、無法享受正常人生的時期,他畫了一幅畫,那是一面透明而薄到無法辨識的玻璃界面;如果我記得沒錯,左邊畫了一隻小魚在玻璃內張望於外,而玻璃外頭正是許多小魚悠游的世界….。

一線之隔,隔開了兩個極端的世界。幾米用幾無界痕的水晶玻璃,描述了他身在繽紛熱鬧的人世間,卻又孤絕於外的不得不…。

我也看過吳弦三最近的報導。他的畫風抽象、粗獷有力地刷著強烈的色彩。文中對水晶玻璃也有了另一番詮釋。他說非洲沒有重工業,天空沒有一點雲,只有藍天和太陽,彷彿置身在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裡。

這樣的形容,真好!

我居住的地方,在台北盆地之邊,有點居高臨下地看著台北五光十色的幻化,卻也時而蒙上灰濛濛的煙塵。每天,我穿梭其間,常覺得台北盆地就像一個玻璃球,它的下半部雕了高高低低的灰色叢林,但越往邊界走,就愈與天空接近。

我在城市與天空的交界之處。接受大自然雲霧雷電的洗禮,讓所有於城市的歷練都復歸於沉澱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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